-、【百里氏似说到了自己的心里去了,如今后宫多了这么些个女人,添了许多嘴,能不热闹么。百无聊赖扶了扶耳畔的步摇,如今微风吹过,它正顺风飞扬。】
可不,你瞧瞧这群新秀们,哪一个不是聒噪的,依我看,这里头没一个省油的灯。
-、【这话一落,便想起覃氏,这才笑道】
就说那覃美人,自入了宫哪一天让人消停过了,不是这事就是那事,年初竟然也欺到我头上来了,不过刚入宫的人,贯会使幺蛾子。
-、【起先知晓覃氏去过百里氏那里,不知她二人关系如何,这才试探道】
我看你倒是与覃氏走的近一些?
【漾出一抹梨涡浅笑】
既是能在选秀中留下的哪个会是省油的灯了,到底都是有些事儿的呢
【无奈的理了理发鬓,听她言及覃氏,笑意愈发深了,原来这覃氏得罪的还不止一人,可将司徒也是得罪了,七年才不过两月竟就先后得罪两个婕妤,她也是够厉害啊。】
好姐姐可是别说笑了,同她亲近?恐怕她覃氏如今见着我便是绕道走的
【故意停顿一会,似笑非笑的瞅了瞅远处,半晌才是缓缓言道】
二月覃氏遇着我,偏说是巧合,倒是从未如此遇着过,倒是将我说的稀里糊涂。又莫名其妙拿起去岁兄弟中举的事儿恭贺我,倒也是说了她句后宫不得参政,竟就顶起嘴来
【顿摇了摇臻首】
啧啧,那阵势倒似她是主子呢,可不,便是被我罚了,不过几遍宫规罢了,前几日遇见也过了三个月了,她倒是来句事儿多忘了。我也就是作罢
姐姐说说,她如今可不是得绕着我走了?
-、【本是试探一二,切不想问出这么一档子事儿来,二月新人事儿多,便是懒的听萦之一一道来,原这覃氏也触及了百里氏的眉头,当真不知深浅为何物。】
-、【愣了片刻,心里头对那人厌恶到了极点,上次让其罚跪,便是瞧不上那趾高气昂的模样,百里氏速来温和,且叫她气着了,这覃氏当真过了。】
-、【哼道】
她好大的胆子,不说人情如何,偏是她还能顶撞你,就说明其目中无人!
这后宫里头唯独不缺的就是规矩,我瞧着,覃氏快了。
-、【言道此处,眼眸流转,道】
咱们是好惹的,可上头几位娘娘事儿多的紧,反正来了行宫也是懒散着,这边无事了走动走动,也好让娘娘们知道这覃美人的嘴脸。
-、【不禁叹了口气】
如今覃氏有着身孕,我们便是动他不得,但她也不要仗着大了肚子闹腾,折磨人的法子,可是多得是。
【转了转腕间镯子,若这人如玉镯,懂得处事圆滑少些磕磕碰碰,明白七窍玲珑也好过混沌不清,偏生她覃氏二者皆无,也是可怜的】
我可是都是习惯了的,她那横冲直撞的性子都不知顶了我几次,都成家常便饭了,懒得同她计较太多。
【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,也就覃氏了吧,许多时她若少说一句话又怎会有如此的事儿,说到底也是她自己愚笨罢了。往昔在上林苑遇见时还以为是个聪明的,不想这入了宫愈发不懂事理了。】
那是自然,记着前几日在葱岭遇着她,姐姐猜她如何?竟是要我同她去吃燕窝,那模样瞅着不晓得的还倒是我寒酸,堂堂婕妤吃不着燕窝还得跑去同个初初有孕的争呢。
日后那坏名声还不是我担着?
【平白落个善妒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,可不“折煞”我?听着司徒讲起主子娘娘们,倒又想起了覃氏另一句话,若此时告诉了司徒,她不得恨透覃氏?如今几个位高的也就司徒没个子嗣,覃氏那话她听了不误会都难吧。】
【想着就是正了脸色,侧首压低了声音告诉司徒】
那日覃氏说了这么句话,可令我记忆尤深。她说:这能否怀得上,哪是谁能说得准的呢,还不是得蒙天助?
【原话告知司徒后,直了直身子,只感叹一句】
也是难为她覃氏金语频出呢。
-、【听着百里氏讲出覃氏那模样,轻蔑的笑了两声,现下她覃氏不就是仗着肚子里的种才作威作福么,让自己看来,她便碍眼的紧了,若让那人儿听了,指不定说她的矫情与做作。】
-、【倏然,脑海中出现了悫夫人的影子,待还没来得及细想,便听到百里氏说道那么一句话,本是极好的心情亦是动气起来。如今后宫几个都有孩子,偏是自己流了一个便再也怀不上,听这覃氏的意思,可是说我没这个福气?】
-、【一把将发间的金簪拔下握在手里,那力道极大,狠狠插在身边的石桌上,似乎还不解气,抬眸看向百里氏,哼声】
得蒙天助?哈,是呢,得了是得蒙天助,若失了如何?还是得蒙天助么?
-、【继而狠厉瞧着覃氏住所】
怀孩子都能怀,可能不能生的下来,便要看一看气运,就如那刚刚掉了孩子的万氏,又有谁会想到那万氏只怀了一个月,孩子便掉了呢。
-、【转头看向百里,似有深意笑道】
妹妹,你说是不是?
【司徒听完那句话后立是动起气来,那拔簪子的动作可是吓了我一跳,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,那恶狠狠的模样倒像是要把石头都砸碎了一般。】
【果然司徒氏在意这句话的,覃氏此番可算是真的触到了司徒的痛处,心下冷笑,但面上在缓过神后忙是劝道】
姐姐别气别气,同她个覃氏置气不值得。
【握了握司徒那簪子的手腕,使了个颜色给司徒的丫头和我的丫头 ,两人上前轻轻的取下了司徒手中的发簪,原是笔直的前段有些歪了。瞅了这簪子一言,别有深意的说道】
姐姐你看,这簪子方才平时可是结实的,但瞅瞅,这撞到石头身上,可还不是石头不痛不痒,簪子自身吃痛歪了么?
【取过那根簪子,重新交会司徒手中,说道】
姐姐,这簪子歪了还能够修,可这人若歪了,可就修不了了!
【万氏原以为是个有福气的,可如今的,还不是小产了去,这也才一个月,覃氏这厮……真有天佑么?倒是要看看她能撑过多久!】
姐姐说的对。有无福佑哪就是现在能知道呢
-、【百里氏好言好语相劝,但自己就是不能缓过心神,倘若高位鞭策自己也就罢了,覃氏不过小小美人便是这般自大,若不给点颜色瞧瞧,她便忘了自己在宫里头的位置是什么。】
-、【转而看向百里氏】
人歪了修不好?哼,就算修不好,亦要让她尝一尝被修理的痛处,否则,也便宜她了不是。
-、【眼波流转,这宫里,失了孩子的,可不止自己一个,就如那毓贵嫔,就如表姐,在上头的,就如悫夫人。】
-、【自己来了行宫,便于悫夫人住的最近,在她耳朵边上煽风点火最是容易了。想到这里,终于漏出笑容,继而道】
天儿热的紧,不与妹妹叙话了,改日妹妹过来坐坐。
-、【有深意看了百里氏一眼,徐徐离开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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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德七年六月初七
【万芳华一喜一悲的,倒是看在眼里。这几月她那从门庭若市变成空无一人问津。真是写照了桂宫。至于那个覃美人,倒是说起来也好奇,三月身孕不知,偏偏那时候知晓了,这心可更是阴的】
“娘娘,您这步摇可真是趁着好看阿”
【晴儿的话,让我抬眸看了看镜子】
你去请了万芳华过来吧。就说本宫有请。
[方才用过早膳,便见着来人,说是薄奚贵嫔有请。她吗?还记得宫里时候她对我冷冰冰的,又婉言拒绝了自己。这会儿召见我,不知是什么事儿]
[跟随那个宫女过去了]
娘娘金安。
恩。起来吧
【慵懒的靠在椅上,扫了一眼她,说】
万芳华如今面色怎还是如此难看?这一月里可是没调养好吗?
【小产一月多了按理她也该是调理好了的,但是这面色苍白。有气无力的,看着都心疼。示意晴儿扶着她坐下来,言道】
万芳华这身子可得好生养着呐。日后才有机会继续为皇室繁衍子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