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嘴角微含冷意,斜睨着眼前不知所措俯着身的人儿,放轻了语气,慢条斯理抚摸着腕上玉镯,边道】
上次扬灵拿了那胭脂玩了,然后再去水里玩金鱼,你想怎么着...
【故意没往下说,注意着其面部表情。稍后才一字一字道】
死 了
【不咸不淡抛出两个字,或许在她耳里却是震耳欲聋。余下死一般的寂静】
【似是聋了一般,却又分明听到了这番话。】
【死了!死了?怎会呢?】
【脸上表情僵硬起来,谋害嫔妃?若这罪名实实安在我头上,那便是死都不够了。】
【那胭脂是温氏给的,我才继而转赠敬嫔,可温氏与我无冤无仇,我一不得宠,二没妨碍她什么,他应该不会陷害我。】
【可话又说回来,当初我不也与他人无冤无仇,平白的被算计了。进了这地方,自己再求全,一旦卷进了别人的恩怨,也是由不得自己了。】
【须臾,站离椅子扑通一声跪下,道】
主子明察,妾身哪敢谋害,即便是妾身有此等企图,又怎会留下证据?此事定是有人欲陷害妾身,亦或是宫人未曾留心,弄错了也未尝不可能。
【抬头,小心翼翼复道】
这胭脂,原不是妾身自个儿的,是温主子所赠。
武德十年四月初三
【好容易转了出西宫便直奔清露坞,心下委屈得紧啮齿不语走的飞快。抬眼瞅了匾额清露坞三个大字,迈进门槛泪便模糊了双眼。抬袖擦了只一心想往屋里赶】
【润过春雨的石子甬道天色霁时点点旭光撒下隐隐生辉,殿门前便站了母妃。再也忍不住便哭着小跑去抱紧了她呜呜咽咽地哭】
母妃……
【一天的折腾,自然是头疼的打紧,便是早早入了午休,不过小憩片刻,婉兮绮罗便是急急忙忙进了里屋,不管我往日所下的令,嚷嚷着说纯蘅公主不见了】
【心下自然是大惊,草草搭理过后便是下了榻。昔日步氏儿子也是走丢结果竟是坠入水井而亡,纯蘅,我的纯蘅。心下自然是焦虑】
你,你,你,还有你,都给本宫去找,不找到公主,本宫定不轻饶
【蹙眉而待,步履徘徊,心神不宁,才过一会儿,这丫头便是委委屈屈的跑到我的怀里,一双胖软小手抱着我哭个不停。本欲呵责,可看着模样又不知如何开口,只说了句】
你干什么去了
【埋人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涌出,呜呜咽咽仰首泪眼瞧人。右颊高高肿起红了遍,只抽抽搭搭半晌,吸吸鼻子方道】
是……是恭妃,恭妃打了纯蘅。
还让那个宫女欺负纯蘅,说纯蘅不受父皇宠爱,也没有母妃教。
【抬手擦了擦眼泪,仍是委屈得紧。】
【慎修仪,可不就是步氏么?蹙眉,步氏,我才几日没遇着她,怎的一下就又张狂起来了?欺负谁都行,就是别欺负到我头上】
【俯下身子将纯蘅抱起,揉进怀里,偏首擦了擦那抽抽搭搭往下流的泪珠子,好生惹人心疼!】
竟有如此的事儿?
纯蘅不哭不哭,那慎修仪素来疯言疯语,你莫是理会她
【揉了揉纯蘅的小脑袋,又心疼的摸了摸那肿起的脸颊】
婉兮,把本宫的药膏子取来
【好你个步氏,我定是不饶你】
乖纯蘅,来,告诉母妃,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儿
【由母妃抱进店里,坐在软榻上由着宫婢替自己上药。凉丝丝的药膏敷在右颊上方好了点儿,转而便把事情与母妃道来。】
纯蘅不小心,跑去了西宫。要走的时候那慎修仪便拦了纯蘅不让纯蘅走,纯蘅给她行礼,她还偏说纯蘅不懂规矩,她要替母妃教训纯蘅。
【抬眼瞅了母妃,鼻头一酸泪仍在眶里打转儿。】
便打了纯蘅,她还让宫女欺负纯蘅,说父皇不要纯蘅了。母妃,是这样的吗……纯蘅都好些时日未见过父皇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