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香安神,沉香经久不息,以两香共佐倒是少见。
【这是宫中人最欠的两味心药,谁能安心,又有谁能经久不衰。一晃茶盏,茶香满溢,这才是自己最喜的。】
不过更好的,是这名字,此香听来便觉着心神向往,定是期待,又言再现,倒是真真意味深长呢。
正是如此。
【听她解析得正好,心情愉悦,初时见它,正因风华再现四字。轻笑抿茶,二人对坐直至雨停,外头已是漆黑一片,取了风灯、披风予她,送至玉芙殿外方才折回。】
==完结==
建鸿二年八月十八
【自己同百里氏、玉氏三人于家宴上出尽风头,第二天便下了旨意来册封。自己进宫年余如今方才是得了这才人之位,家宴上一番风波于己看来却也是值的。】
【百里氏就还罢了,那玉氏仍是同我平起平坐,却是让人觉得几分不平。可这礼节仍是要做的,便备了礼物先往煦杞宫,宫人却道她在双寒居,倒是让自己好跑。】
【便径直进了双寒居,笑言】玉才人安好。
[握卷杂诗坐窗下翻阅,正读到王右丞一篇竹里馆,细细品来只觉得意境高远,唇齿留香]
[又念了几遍,眼也舍不得挪生出许多痴态来。恰此时冬至推门进来,带进几许燥热之气,急急道一句:唐才人已到了门外。才抬头就见她进了,好在通身妆扮也算得体,撩开书卷大大方方迎了几步]
唐才人秋安。倒是不好意思,叫你多走许多路,快请坐。
[自己同她私下里见面甚少,对于这位同届秀女所知不多,只知她进宫后沉寂过好一阵儿,本也以为同那顾氏差不离,不想最近半年却同变了个人似的,又晋了才人。]
[倒真是让人不可小觑了。]
今日本是我来向你道贺,多走些路又何妨。
[方是让子衿把礼呈上。]
一点薄礼罢了。想你我一同进宫,如今又一同晋升,真可算的有缘分。
[分宾主入座,又叮嘱冬至取前日赏下来的碧螺春沏茶待客,叠手膝上含笑朝她望去。]
原要抽空往你那边走一走的,这几日杂事缠身也就耽搁了下来。
你宫里的步小主是个爱热闹的性子,时常来这边玩儿,倒是你镇日闷在那边不知是做些什么,也不见出门。
[往日听宫人玩笑说东六宫是风水宝地,喜讯儿一个接一个的传,西边却是冷清清,玄氏步氏哪回步氏巴巴往东边赶,这时见她便想起来,笑意更深,挥手让宫人散开,只留着冬至一边伏侍添茶]
[听她说及步氏,原本兴致甚好,此时笑容却是僵了僵。她可不就是闲不住么,家宴那日也是她起了事端,害的几位娘娘主子都没有好脸色。]
怎么好端端的说起她来。
[末了又道]还是你们东六宫这边风水好,你,百里美人,连上宁氏,我们那边可是一个比一个闷。
[自己亦并非避世不出门,可要知道这宫里若是不争只有被别人抢了先的份儿。]
也是进宫前落下的病根,身上不大舒坦便不常出门,如今也是常各宫走动了。
[观其神色,与步氏似有隔阂,心中念及一事,轻笑反问]
怎么?她又招惹上你了?
[好整以暇端起青花压手杯饮茶,对她所言,轻轻笑了一笑,也不置可否]
想来也不是什么大毛病,多出来走走见见太阳自也好了,与我们一道进宫的顾氏你是知道的,进宫来就染了疾,太后娘娘原是要追究她娘家责任,怪他们送了这么个病秧子进来。
【那步氏自己本就不喜,先前因着自己同她之间的事是被六宫中人笑话了,害的雎鸠宫都是没有面子。连皇后娘娘也是召了她去,如今虽是早已平息下来,可谁知她又会否再弄出一回?】
这倒是没有,不过她那性子你也是知道的……
【话到此处便是止住,宫宴上步氏之举是众人有目共睹,自己却也不用多说了?】
【听她说及顾氏,自己同那人未曾深交,只知是表姐宫里的。表姐诞育过皇长子,宁氏亦是十分得宠,她进宫来却早已是销声匿迹了】
顾氏?似是有一段日子没听说过此人了。
【她终归是同届秀女,过问总是好的】
如今是如何,可还是那般病怏怏的?
[那时太后跟前,还曾被怀疑过对顾氏一事居心不良,此时想来只觉份外可笑,宫中人情淡薄,她病那些时又有谁去看过,我又何必对她下手。抬头睨一眼她,眼神略生,无甚表情。片刻唇角才动了动,莞尔出声]
元年冬就送出去了。
[翻起杯盖啜饮,目光淡淡下瞟,觑着裙边一只绣花荷包,饮下温水。]
我提她并非拿你与她相比,只是宫里人多口杂,你不过是偶染时疫,别让他人趁机做了文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