恩
{听她淡淡说着,便点了点头。遂语}
是该安心养胎。
都说前面三月最为要紧,若是母后没吩咐,那日后王妃一月初一入宫一次便可,也省的劳累了
{不过是个王妃罢了,入宫的那么勤 见了反倒是不喜}
[听闻皇后入宫一载,肚子却未曾有过消息,其中缘由不知,但到底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,若是生不了,大可抱养宫里分位低的妃子的孩子。]
臣妾记下了。
[遂拿出准备好的锦盒,复言]
臣妾娘家是做刺绣的,臣妾想着,娘娘母仪天下什么稀奇的珍品都有,只是这帕子,是毓秀山庄最好的绣娘绣的。
虽说宫里有绣娘,但这是臣妾的一片心意。
恩
{微微颔首,瞥了眼她替来的帕子。拿起细细瞧了一遍,江氏历来丝绸出名。儿时自己便有所闻,放下帕子。抬眸看她,唇畔扬了扬}
王妃今日入宫,倒是有心了。
{意有所指。又语}
时辰不早了,玲珑,小心送王妃出宫。
[闻言,遂,起身行礼。]
臣妾告退
[行礼后,便遂宫娥出了这御花园,朝宫门走去。]
嗯
{微微颔首,目送玲珑送其离去}
{拿过绣帕抚了抚。遂起了身,命人摆驾回宫去}
======结戏=======
本帖最后由 董雨灵 于 2017-6-15 10:39 编辑
建兴十年二月十六
【花隐掖垣暮,啾啾栖鸟过。竟又一年这样的时节】
【竹外桃花三两枝,庭院内吹落些许桃花灼灼,屋内炉火正旺,因着位分却并未用上号的红罗炭,只烧出噼啪声响,氤氲水汽升起,整间屋子弥漫着些许春日将至的暖意,却因那噼啪声响没得让人心烦】
【几处早莺争暖树,谁家新燕啄春泥。又到了这样的时候。自己当初因着表姐的缘故才有幸入宫,后来又因着表姐出宫修行。成也萧何败萧何,如今进宫来,表姐已逝,又会是怎样的光景?】
【罢了,便只携了身边贴身伺候的人,带了些零嘴干果,往绛雪轩中散散心】
本帖最后由 江槿瑶 于 2017-6-15 10:49 编辑
【眼见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了,浮躁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,一同入宫的大家倒也从几分坐立难安的样子变得沉稳起来,特别是那位司徒美人,大抵是因为出自侯府,一入宫便颇有上位之风。然而于我这样的出身而言,皆是一梦浮华,不过尽听天命】
【虽然我内心里想着,既然被哥哥安排入宫,必要为家族打算,争上几分荣华,可想着尽人事听天命,心中便也多了几分淡然】
【春日正好,又总算将在这宫里的日子过得顺遂了些,便可偷得浮生半日闲,便只带了贴身之人去御花园走走,皇宫这么大,也不知哪日才能看完】
【行至绛雪轩,看见前方倒是站了几人人,想起前些日容教坊中姑姑的叮嘱,不得冲撞贵人,只是却也要不卑不亢。远瞧着服饰品阶与相貌,当是玉嫔无疑,便大方上前行礼问安】
雎鸠宫常在江氏,给玉嫔请安,玉嫔春祺。
【今年是大选之年,往日自己刚刚入宫之时种种还历历在目。上次大选入宫的穆昭仪、昌昭容、娴芳仪与怡婉仪都是官家女儿,而今次,倒是有从商之女,亦在选秀之列,瞧着却眼前娉婷打扮温婉清新,似乎记起来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那位锦常在,只淡淡道】免礼吧。
【着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,在这美女如云的宫廷中,长得不算出挑,仅仅只是清秀而已,倒是成了这届中唯一得了封号的】
【于廊下石凳坐下,着身边贴身的宫女将午后未用的干果零嘴一一布好,亲手腌渍的李子干放了一大盘,又倒了茶水,放才又仔细瞧着立于一旁的宫装丽姝】
【经历了各州府层层选拔上来的,自然是姿容不差的,刚才这礼也行得还算规规矩矩。只是这江家……】
【端了茶盏轻啜一口,指尖绕茶盏边缘,蝶睫微垂,犹有意味地看着眼前循规蹈矩之人。置下茶盏,掠过映入茶盏之中一抹嫣红,略一惊诧,转眸一瞧,原是高处桃枝映入茶盏之中,巧笑倩兮】
你也不必拘谨着,不如坐下陪我喝上一盏春茶?
【话间,余光撇向身侧高处,只觉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,甚为美艳,又望着眼前之人,人面桃花相映红,这人虽不美艳,却倒勉强还算不负春光】
本帖最后由 江槿瑶 于 2017-6-15 12:04 编辑
【只觉其人清音婉转,听她免礼却也不抬头直视以免乱了礼数,只起身轻声道】嫔妾谢过玉嫔。
【听她相邀我共饮春茶,身在常在之位,自然不敢拒绝,只道】
玉嫔相邀,是嫔妾的福气,嫔妾便恭敬不如从命了。
【宫中女人多,自己虽入宫不久,却也听了许多宫女们的闲话。听说这位玉嫔可是宫中的老人了,因着已故的康妃才入宫得宠,又因康妃之死而出宫修行】
【算起来她的资历可比皇后入宫还要久,却只是一个嫔位。不过能够从寺中修行又回宫中,必然有着过人的手段,而非仅仅容貌与康妃相似而已】
【宫中从来是只见新人笑,哪闻旧人哭的,玉嫔作为旧人,能够屹立于不倒之位,必然有些本事。想到此处,自己便已有了相交的心思。何况,以自己这般低微的位分,即便是无甚恩宠的玉嫔,也是自己开罪不起的】
【又端了身边宫人所沏茶盏,揭盖,拂去水面的嫩嫩新芽,却不急品尝,只看着她如行云流水般做完这起身的礼数,未曾有丝毫错处,朝她和煦一笑,希望自己没有看走眼】
这规矩,倒是学得不错。
【只是随口一说,这才将端着的茶盏放于嘴边轻啜一口,唇齿间皆是茶叶的香气弥漫】
【唇畔半僵扯出一道微微的弧度,笑意清浅疏离,不见丝毫温度,眼看着眼前之人,忽的想起自己入宫时也是这一般年纪,一代新人胜旧人,纵然姿容无双,衣冠楚楚,又能如何呢?宫中最不缺的便是美人】
【自己也曾经韶华,曾这般谨慎忐忑地侍奉高位,思及此处,方才的唇齿留香便不自觉化为种种苦涩,至抵咽喉】
【透过高处的灼灼桃花,远处便是金黄色的琉璃瓦,在初春依旧寒冷灰暗的天空中层层铺开,看得那样清,却又离得那样远】
【绛雪轩前有几株海棠树,每当花瓣飘落时,宛如绛色雪花纷纷降下一般,大抵是因为如此,这里才会叫绛雪轩罢?人们来此赏花多是为那海棠而来,又有几人曾瞧见灼灼桃花?】
【清凉寺中百般算计,终于得以回宫,平日倚仗几分与表姐相似的容貌,一身舞技,妄博几分薄宠,只不愿聊以斛珠慰寂寥罢了。不……在那凄苦的寺庙之中,斛珠尚且没有,只有那些毫无油盐的斋菜与念不完的经文】
【眼中故事,如这春日里冰雪消融,化为丝丝缕缕,看向眼前之人,梨涡浅现,声色亦是淡淡,却并非心无波澜,只是身为后宫女子,这是自己不得不接受的悲哀】
【自己无力改变,既然如此,何不为自己考量一翻?至此,唇边漾起不明诡谲的笑意】
常在觉得,我这茶如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