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起了身,含笑道】
婕妤心善,妾觉着身子都暖了,便是再淋雪许也没甚妨碍
【见这鞋袜都递到了跟前,自是再拒不得,便接了,道】
婕妤既这般说,那妾便生受了
【身侧婢子规规矩矩地应下了她的话,待她言毕后,我有谢了恩,而后便退了几步,背过身子换了鞋袜,这会子踩着干净暖和的鞋袜自是舒服了不少,复近前了些,道】
婕妤好意,妾倒不知以何来谢了,这鞋袜婕妤定是不缺的,妾便不小家子气的说还了,只当是欠了婕妤个人情,且看婕妤何时要妾还的,婕妤看可行?
-、【她这直爽的性子让自己侧目,这娇秀的人都懂得知恩图报,当其对此人生了几分好感,既然这么聪明伶俐,倒不如真切待之收为己用,后宫进来这么些个人,没一两个自己的人,当真不利。】
-、【沉默了许久未发话,直到四周空气有些冷凝了,才对上她那双睿智的眸子。由淡心搀扶着下了榻,来到这儿面前,打量了一会,微道】
后宫最不缺的就是人情账,美人可知,这人情账好还,只是牵扯上了便是难以在掰扯开的?
-、【再打量了她几眼,很是满意,便是试探道】
这样的人情账,你要不要?
-、【执手在唇边一拂,笑出声音】
美人勿急着回答,待想好了,再给本嫔一个答案即可。
【其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,我虽知初入宫该寻个可依之人的,然则此番贸然应下怕也太过草率,况且于这后宫局势上,所知还甚少,到底欠了妥当。】
婕妤所言,妾受教
【末了复又听得伊一句考虑好了云云的,心想着有些话不若摊开来讲,倒免得烦扰,遂半垂眸道】
这人情,确是妾欠了婕妤的,可若是便这般轻率应了婕妤,一来若日后婕妤悔了,便是妾的罪过,二来到底也显得妾少了诚意,不若过得几日妾来给婕妤请安,再呈给婕妤知道?便是这几日婕妤想悔了,只需告得妾也就是了
-、【这话说的,倒像是自己的不是了,冷眼瞧着这凌氏,不过刚入宫的丫头,倒是会说话。】
-、【从新坐回了贵妃榻上,于自己言,这样聪明的也是喜欢几分的,可若太聪明了便是心头之患了,眼前这凌氏就是如此,失了对她一开始的好感,慵懒合眸】
既然凌美人都算好了,那本嫔还说什么?
便是凌美人瞧着办吧。
-、【心里合计,若是此人断不依附自己,便是容不下她了。】
【听着这话眼皮不禁一跳,此番怕是弄巧成拙了,便是恰恰应了自己方才说的。】
【一行礼,道】
妾嘴笨,许是说了甚叫婕妤不舒坦的,妾不敢算,不过是多思了而已,此番不若妾先告退了,免得再给婕妤多添烦扰
【得允后,退出了亭外,此番嘴快,只怕是叫其心生不快,否则末了也不会有那一句瞧着办。】
——结——
===武德六年十一月十日===
【跟着娘亲进宫拜见太皇太后,娘亲那边有话说,自己待不住】
【就跑去御花园玩,身边跟着个长乐宫里的嬷嬷,怕自己出事】
【想来自己都敢出门的,还能怕什么御花园,这又没有外人】
【但毕竟是她老人家安排的,自己也不好拒绝】
【要知道那可是连娘亲都不敢惹的】
【今晨起来,恍恍惚惚昏昏沉沉的,一时间竟想不起几月份了,便是问了婉兮】
今个儿是几号了?
(主子,莫是睡糊涂了去,今个儿十一月十八呢)
【扶额,下榻梳妆,嗔怪了那丫头一眼,都敢和主子开玩笑了!】
去南秋亭坐坐,吹吹风
【纯蘅又是哭闹,无奈将她也带了去】
【玩的累了,跑去亭子里打算歇歇】
【嬷嬷看自己歇了,就安排人去拿吃的喝的过来】
【晃着小腿坐在石凳上,看着周围的景色】
【银装素裹的,倒是挺美的,不愧是宫里】
【这才入南秋亭,便看见一个小男孩坐在里头,悠哉悠哉,晃着小腿儿乐哉乐哉的吃着糕点,倒也可爱】
【纯蘅咿咿呀呀的就要往前扑去,甚是不安分,蹙眉轻唤】
纯蘅,别闹,乖
【揉了揉她的头,一边由粗粗看了这男孩儿,衣着服饰不似宫中的皇子,可又能坐在这儿毫无顾忌的又绝非寻常官宦家的子弟。】
【看他旁边伺候的嬷嬷年龄甚大,服侍更似宫里头那几位身旁伺候的,想来资历甚老,便也微微点头,带着探询】
这是?
【看来了人,这衣服应该是妃子的,忙跳了下来】
给娘娘请安
【看到还有个小女孩,这么大小的孩子,想必就是公主了吧,又补充道】
给小公主请安
【一旁嬷嬷回答道】
这位是元平长公主和佟驸马的孩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