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。
【只木讷地点了头,而后行礼。】
嫔妾恭送陛下。
【全然不懂皇帝心意,只知今日是犯了大错。这般好的时机都没抓住,往后,莫要提往后了。】
结
承安元年九月十七
【从顺嫔那儿回来一路沉默无言,倒是春絮一直在旁询问伤势。小心保养得白皙的右手背处被烫伤,红得触目惊心。不痛不痒,心中却有一股压抑感情难以发泄。是不爽,是恨。不仅要向顺嫔装乖,却更是被罚得宫规一遍。不过是将茶水打翻,为何这般惩罚我!?】
【天还未黑,倒已经感到几分凉意。回到绛雪居,坐在偏堂。几人围着自己团团转,冰凉触感回过了神。原来是怜珠弄了凉帕子来缓解疼痛,这才一缩手,右手滚烫痛楚袭来。咬了咬牙,道。】
春絮,你去太医署将纪医女喊来。
【春絮随即会意,出了绛雪苑。】
【有宫人来喊太医出诊,恰巧品级够的裴太医和秦太医皆是不在,而来人说的张太医按理早就不应该出诊了,何况今日也是不在的】
【新秀入宫,太医院最近也忙的紧,就是连自己都跑了好几个地方了】
【现下着急,也只好和上司交待记录好,提着药箱子匆匆跟着宫人前去】
【宫人也看出太医院人手现下不够,倒是没多刁难】
【一路到寝宫,跟着宫人,进殿】
【这时方发觉,竟然是到了甄宝林处】
下官给宝林请安,宝林万福金安
【舒缓了些,还有隐隐刺痛之感,心里痒得发慌。令玉暖端了水来,浅浅抿了一口,搁置在了一旁,静静等待雅芙姐姐来。听到有人来报雅芙姐来了,狠掐了一把那伤口处,引得身旁几个一阵惊呼。眼泪便是溢了出来,向他们招手没事,将怜珠唤到身旁,在她耳旁轻声道。】
装出个十分担心样子来。
【怜珠聪慧,也是作出一副焦急得忙来忙去的样子。看着那人进来了,怜珠忙向她招手。】
“纪医女快些来!我们主子手可要被烫坏了!”
【我只咬唇轻哼,疼痛难忍。】
【急急忙忙的上前,先将药箱子放到一旁,取了干净的帕子出来】
【用帕子隔着接过患处】
【仔细看了看,心里有些算计,并没说出来】
问题还好,处理得当不会留疤
【安抚道】
【等着她出言,这一屋子人跟着也舒了口气,独我倒吸了口冷气。眸中还有泪光闪烁,轻声唤了声。】
雅…
【顿,想到避嫌之事,向着余淮怜珠几个挥了手。】
你们先出去罢。
【待她们几个出了去,拉着她于一旁坐下,道。】
雅芙姐…我方才去见了顺嫔…
不想将茶水打泼了…顺嫔为此罚了我一遍宫规。
【说起来也无头无脑,不过只想借此来博得雅芙姐的怜惜与信任,这般雅芙姐以后才能信任于我,再为我替我办些我做不到的事。】
难道嫔妃皆如顺嫔这般?
【并没想到她会就这般说出来,就这么好像还在纪府一般,把心里话直接说了出来】
【心里记挂她的伤,拿了药,蹲下身子给她处理】
【一边安抚道】
后宫不比在家,凡事都需小心些
大伯曾道,进了宫,时时刻刻就是睡了也需提着小心才是
【心知雅芙姐只因职务才这般待我,可心中仍是泛起涟漪。娘亲去世的早些,只要有人待我温柔常心中就有所动摇,本以为入了宫之后这性子会有改观。可因晗蕙是如此,如今看着雅芙姐也是如此,好在不善现于外表,唯有自己懂得这不忍之苦,也唯有自己知道这是个致命的弱点。而自己又能如何?我是嫔妃,她是医女,我若不凭着这层关系来靠近搭上她,她便是要站了别人的队。若她能站在我这边…兴许,兴许日后能帮她呢?】
【这番虚情之话本就是自己故意说给她听的,深信不疑的是雅芙姐是个仗义重情之人,明白我关系到纪家,这话也只能是给她听的。既已算计到这步,又怎不会思虑到隔墙有耳?将几人皆支了出去,让春絮早在外侯着,故不顾忌隔墙有耳。】
【心烦意乱的听完她的安慰,黛眉早已在她看不见的时候蹙成一团,泪也干了,可仍感到有曾有泪痕在。静静将手交予她包扎。】
我晓得…只是到底,还是不习惯…
【于是无言。待她包扎完,忙扶她起来。又忍着刺痛亲自为她倒了茶水,茶雾氤氲,送至她面前,和善笑道。】
雅芙姐,在惜儿这边不用顾得这些礼数。
惜儿只当你是雅芙姐,现不过是多了个宝林的身份,难道雅芙姐就不是雅芙姐了吗?
【话虽好听,却又含有三分试探之意。而回答的答案,又是我早就策划好了。】
【接了茶杯,心里明白她意思,但自己话也不好说满】
【毕竟说到底,还有绮罗姐姐在宫里,自己心思没那么多,早先答应绮罗姐姐,如今更不好说满了】
【毕竟入宫这么久了,心里也明白这后宫里的女人,一旦入了宫,往日宫外的关系便淡了】
【况且明面上大家都出自纪家,明显抱团在一起,也怕人说什么闲话】
看说的,这血缘里连着的怎么会轻易散了
但惜儿妹妹你初入宫,有倒是隔墙有耳,还需谨慎才是
【毕竟都是清醒的人,这样的话要直说了出来谁都会有担心的。不过她既已出言到这里,也不再好多些什么。握紧了她柔荑,含笑道。】
雅芙姐能将话说到这儿,惜儿已满足了。
【顿,望向天外,时间也不早了,也不宜让她在此久留。】
雅芙姐……日后若有机会,定要常来绛雪苑坐坐。
【语罢,让余淮送客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