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自蕊儿归府已近足月,眼见着年节将至,适却不见蕊儿有件准备入冬的衣裳,往年蕊儿出门在外,我无暇看顾或是千里迢迢远赴长安只为她送件衣裳,与她相别不过两年之久,现下却是另一番情境】
【好在三女皆有奶娘照看,是少却我一番心思,每日沉浸日夜为蕊儿缝制衣裳,虽是苦了些心头却是暖洋洋的,午膳过后照例寻了回屋的路,只因想要早早将那衣裳赶制好,叫蕊儿在年节的时候穿上】
【远处步履匆匆,知是相公回了屋,敛容欲为他斟茶,这头还未将那衣裳归于案上,便已闻他呵斥,秀眉微蹙,旋即怔怔抬眸,不悦道】
蕊儿亦是你的骨肉,这话又是从何而来?
是,都是我骨肉,谁都一样心疼!
[说话是有些大声,亦显得激动]
[深吸了口气,才平复了气愤,说道]
芙儿都病了,你居然还不知?还在这为蕊儿弄?若不是我听到芙儿哭声,还不知后果如何
【心绪难平间,旦闻宗宝后话,面有片刻错愕俄而放下手中针线立起身来,小声呢喃道】
辰时瞧时还好好的呢,怎就突然病了。
【此刻叫他这般怒视之下,心有怯怯,亦是匆忙之下不知如何是好,蹙眉乱成一团,后才想起甚么似得,欲要往芙儿屋内走去,见他在后,只轻声问道】
可是请了大夫?
不请难道让她病着?
[瞥了她一眼便没再看她]
[拿了桌上蕊儿的衣物,又放下]
夫人,我知道蕊儿很久没回府了,你作为母亲也想她为她做几件衣裳我都能懂,可你不要因为这样忽略了二个女儿!
【我怕他因芙儿之事迁怒于蕊儿,只见他拿起桌上衣物,心头一阵紧张,目光随着衣物落在案上,适才稍稍舒了口气,敛容静听他一阵呵斥,也未去辩驳,半晌沉了面容,轻声接道】
此事我却有错,芙儿眼下还病着....
【闭眸不在续说,指了指门外院落,垂首接道】
想来大夫不就便至,芙儿还病着,难道我二人还要在此争执不休?闹得三女闻讯才罢?
争执不休?
[嘲讽一笑]
[兴许昔日应允她接了蕊儿回青州是错误的。可毕竟血浓于水,亲女留身侧也没什么不好。只一事归一事,如今她全然把心思放于蕊儿身上,哪里半点关心其他二女?]
不必夫人担忧了
[冷着语气说]
我已交代了乳娘候着。夫人就暂留此屋思过吧
我已交代了乳娘候着。夫人就暂留此屋思过吧
【闻话气急,倏尔折身面向他,我自嫁入唐府十余载,向来恪尽本分,三女自幼到大由我照看,如今芙儿身子不适竟能要我在此坐以待毙,他勒令我于此屋思过,便是连乳娘一并交代照看了,全然没有半分让我缓转的余地,念及此,不由红了眼眶,咬牙瞧向他,字字续道】
事已至此,我便有一事相问。
【稍有思索,未及他答便率先说道】
芙儿不适,乳娘可在旁照看?
【话毕呵笑,固然我为蕊儿缝制衣裳与幼女未及照看,芙儿不适缘何没人与我提过一字半句,眼下瞧他模样,心头渐寒静待他话】
[看她满是委屈模样,又红了眼眶。别过目光,说]
乳娘自然懂得如何照料孩子!
[稍作停顿,便也不再说话]
[甩袖欲离屋,又停了脚步,侧头说]
你也不必觉得此事如何,芙儿还小,却一人在屋,连带丫鬟我都会一一罚过!
本帖最后由 宁墨鸢 于 2014-11-14 15:01 编辑
【他所做为让我一一瞧在眼里,万念俱灰之下独指了指院外,开口嗤道】
芙儿尚还病着,你却草草请了大夫唤了那不尽责的奶娘在旁照看,作为爹爹的你竟还在这儿对我不停追责,莫说对芙儿如此,对蕊儿你又尽了几分责任?
【此话一出,竟也有些怕了,特意侧过身子不再瞧他面色,俄而拾帕拭泪,索性硬了心肠放话说道】
她孤身在外两年之久,受了多少委屈你不管不顾....
【倏尔见他走至门槛之外,再未回头瞧我,我心头怨念,直将案上那一干茶具一一拂于地面之上,红着眼回道】
便是我有错,若是芙儿有个三长两短的,你也一样逃不了干系!
不尽责的奶娘?
说到这里,这几日,你身为她的母亲,又尽责到了几分?
[听着茶盏掉落于地,破碎之声,声声入耳,清脆响亮]
[浓眉一皱,甩袖不语。直径离开]
[而后郎中瞧过,熬了汤药喝下,芙儿才睡下,吩咐了乳娘和丫鬟轮流看护]
[走至屋前,本打算去书房睡一晚。可想想之前对夫人所说的话,确实有些过了。她如今该是伤心着吧]
[收回了手,犹豫了会,才推门而入,看她躺在床上,背对自己,知晓还没歇下的。褪去衣服上了床榻躺下,搂过夫人]
[和她道了歉,说了孩子没事,哄了会她才没了气。这才二人双双歇下]
--结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