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庭✘ 发表于 2016-1-16 11:59:57

-武德十八年春季三月

【年近古稀,老来情味减,往昔之事如白驹过隙。兴头不及当年,那日天大寒,寻友贪饮了几杯,淋雨冒了风寒,夜里便是起了热,当是病来如山倒,又是年迈之际,一发便变本加厉,徒徒半月不见得好。】

【本是太医出身,虽是致仕八年有余,一身本事却是不敢忘却,自己的身子清楚得很,怕是大限将至了。自己这在太医署打滚了大半辈子,却也不得不瞧着让了宓朗,这般多年过去了,静来想想也是笑话,身前身后事,何必那么较真,为得不过妻子儿女,如今名利双收,自己这膝下,可是荒凉得紧,不比了宓朗,说到底是输个彻底。】

宓朗 发表于 2016-1-31 21:26:32

【偶然路过南市,见上书有“南有乔木”的府邸,因着玄绯暖的缘故,大抵是记得这是玄庭的居所,只是虽与玄庭同在太医署多年,却私交并不深,直至元年离京三年回京时亦可谓是泾渭分明、暗涌不断了,故而此处从来不曾踏足过。】
大人

【站立片刻身侧侍从不明就里,我却回神微微一笑,心念一转,语气一贯的平缓向他吩咐云云】

听闻近日玄太医身体不适,太医署故人特来看望。

【两人已移步门前,侍从将话说了,那守门的侍从微微有些惊讶,越过侍从的身体向我看来,大抵还想继续追问我的名号,但恐又觉得能报出太医署来,又如此气定神闲,准是没错的,旋即便是躬身道了声“请稍等,容小的进去通禀一声”】



玄庭✘ 发表于 2016-2-3 10:38:39

PS:我太帅了我都舍不得死了

【这厢用过了药,外头的小厮打了帘子进来,说是太医署有人来访,心下甚是疑惑是何人,自己这些年在太医署掌权,多是明利暗诱,只为和宓朗一较高下,打滚了这么些年,多少太医署是人情淡,如今自己致仕了,初时还有许些人上门,时日一久免不了荒凉。听闻了如今的太医丞,是了苏家那个皮子?不慎堪忧。】

那便请了进来吧。

【丫鬟撤了药碗款步而出,在床榻上稍加歇息,外头脚步声琐碎,余光一瞥了来人,真是差点把自己手中的茶杯给丢了出去,呛得咳了起来。】

咳咳咳.....宓太医....?
宓太医莅临,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

宓朗 发表于 2016-2-14 13:49:33

【一眼就将玄庭的动作神态看得清明,眸中却没有任何惊讶,惯是的波澜不惊,是处于太医令这个位置多年来造就的习以为常,半响之后依旧是温和的声线分不清是关切还是其他】

玄太医何出此言。

【这厢自然有丫鬟上前为他打理,又是接过了茶水又是为他顺了顺气,见一切妥当了,便是才缓缓继续道】

你我同在太医署多年,自前朝淑妃整治太医令案后,所剩的不过你我、张恒三人而已,更有元年后,值三年间,玄太医颇为费心打理太医署,才有今日太医署的鼎盛,这般情分......自是旁人所不及的。

【说道后处,已不甚年轻的面容竟然泛起淡淡的笑,似要看穿他的心思一般,却没有再说。】

玄庭✘ 发表于 2016-6-10 22:21:59

【温雅如斯,岁月不曾更改。宓朗一举一动平日里瞧着惺惺作态得很,如今瞧着倒是有自己昔日年轻时候的儒雅模样,然而自己是何时摈弃了这些呢?官场的利欲熏心,太医属里的结党营私,如今细细回想,不禁有些唏嘘。】

宓太医看茶吧。

【提了床边笼里的茶水斟一盏茶予其,听了他的话不禁微愣,他如今这般言语确实始料不及,和风细雨般,叫了人觉得比了春风还要舒畅。思忖了半响方才开口。】

宓太医字字入情入理,玄某委实感同身受。在下同宓大人这份情谊,岂是旁人能及呢?
后生可畏,宓大人也能宽慰些。

玄玠 发表于 2016-6-10 23:31:11

本帖最后由 玄玠 于 2016-6-13 21:57 编辑

客串宓朗

【如今的玄庭面带病容,我身为医者自是能入目知三分,大抵是被这病折腾的,俨然已没有了当初再太医署时的意气风发。正是此际恰他递了茶来,一旁同入的侍从忙上前正准备接过,被自己拦下,亲手接了过来。】

你身子骨弱,怎还劳你亲自斟茶。若是传了出去,道平白添了我的不是。
你这玄太医啊,到底同僚一场,可是好狠的心呐。不过今日能饮你一杯茶,却是算得上无憾了,不得不说世事无常。

【一边的丫鬟端了凳子来,这才先坐了下来,再说起话里听着道似添了些唏嘘之感。】

就像如今玄太医身染病症,我虽有心感同,却委实是不能身受的。

【埋头掀了茶盖,不疾不徐的吃了一口茶来。便是晓了这一席话下来玄庭显然丝毫未变,依旧还是那个这些年再太医署里为了权势机关算尽的玄庭。思绪不由回忆起六年扶摇殿选那场变故,须臾才抬起头来瞧着玄庭】

说来我与玄太医相差也不过几岁,相思却已出入太医署,有你这医术榜身,来日必是有大作为的,实在是让人羡慕,确实是后生可畏啊。

【一边徐徐说了这些,一边将了那茶水递了同来的侍从搁置到一旁的案上。】

我身为太医令,统领整个太医署,若是无几个良才,那才是真是头疼。索性子承父业,我还得谢了你玄太医,教导了一个好女儿。
你且放心,我这师傅却也不能是白做的了。

玄庭✘ 发表于 2016-6-13 21:05:07

本帖最后由 玄庭 于 2016-6-14 21:16 编辑

PS:遥想当年,整个兖州的姑娘都爱我,都不敢轻易出门,就怕被木瓜李子砸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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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拖着病体为他斟一盏茶水,其小厮恰欲上前接过,不料却是被了那人拦了下来,亲自接了杯盏,不禁微愣。紧着耳聆得他的话语,不免轻笑,半响这才接着话语。】

宓太医谦逊得紧了,你我官友一场,交情尚可,期间玄某不善,宓太医一一收罗妥帖,定是不肯忘怀。再者相思如今蒙君眷顾,医途官途未卜,为人父者,未能为小女张罗一二,不免可惜于心怀之间。
师者,犹如父母,宓太医对相思关切之心,玄某铭记在心,这杯茶,宓太医受得起。

【南澄使了个眼色,门口侍立的小丫头便搬了软垫锦皮的凳子来。南澄办事一向是省心的,便闭目养神起来,饮茶细无声,他拢袖窸窣之音入耳。宓朗丁忧三年,那时正是自己同他分庭抗礼之际,安太医不掌事,这旨意犹如如虎添翼,天神眷顾,太医令之位犹如囊中之物,趁着他守孝,将他的门生遣散的遣散,收买的收买,将太医署清扫个干净,思索着三年之后他未必便能重回太医署,便是回来了,也叫他无容身之所。怎料这太医令,陛下还是属意了他。】

【便是此等圣心眷顾之人,重归太医署二三年,将自己所造的自以为的铜墙铁壁瓦解,重新扶植自己的门生,太医署各成一派,泾渭分明,余与其二成两鼎之态,其间明争暗斗,白费心机,直至.....直至致仕。】

【听得他提及相思,笑着摇了摇头。宓朗一向如此,风轻云淡得宛若画中仙,这心里,也没得那么出尘吧。】

得了宓太医这句话,玄某便放心了。相思年岁虽长,尚且还孩子气了些。
余闻令媛才名在外,娴熟有礼,贤名京兆尹广为传唱。女子四德,宓太医令媛可谓淑女,五陵年少欲钟鼓乐之,一朝选在君王侧,令人称羡。相思可是被我惯的,成了如今这副性子,若是习得她母亲一二,余也不必如此费心。

玄玠 发表于 2016-6-13 23:16:13

本帖最后由 玄玠 于 2016-8-6 17:09 编辑

客串宓朗


【玄庭话中不知觉的转变自然是他以往不曾有过的,自己并未表现出任何惊讶,只是微微一笑,瞧着玄庭慢条斯理的说了,而话音儿犹如三月煦风。】

玄太医哪里话,若论谦虚,当属你玄太医才是。这太医署可是早有传闻,说这太医令之位合该是玄太医的。
这些年下来,还多亏了你的帮扶,才让这太医署风生水起,甚得圣心。
说起来我还又该,再好好谢谢你。

【这太医令之位是自武德元年接任伊始,底下虽也有些非议,不过那时到底坐镇太医署,明面上是闹得小些,可自了三年变故,六年重回长安接掌太医令后,这样的流言才真正是层出不穷,其实个中如何,自然早有所洞悉,想必这偌大的太医署,能有如此手笔的自是当仁不让的眼前这一人了。不过苦心经营三载,只觉原本该是唾手可得之位,却转瞬成空是何等滋味 。】

你看,玄太医,我谢你之处还颇多啊。看来不尽心,可是不成了。

【徐徐的说着话,有淡淡的药味夹杂着熏炉的香气,就将了视线停留在了玄庭的面上,两人之间仿若久未叙话的好友般交谈,甚至让人察觉不出一丝生涩,这或许便是兵法书中所谓的知己知彼。只道是隔了半响,才是回味着玄庭竟是提了扶摇,他道是丝毫也不避讳,笑着摇了摇头】

玄太医这舔犊之情让人深有同感。但说起小女扶摇,你可莫不是因了我在这儿,竟是些夸赞之词,只道了她那些虚名。却哪里知也不是让人省心的。
我可是操了不少心。


李睿 发表于 2016-6-23 13:00:04

客串:

【听得他这般的官场话,不禁笑着摇摇头,也不再作应答,这些年官场真真假假,虚虚实实,没有边界也没有尽头,早已成了习惯,唯一的便是假作真来,庆幸的是自己还有这最后的净土。抬头瞧着远处,岁寒三友的屏风似是嘲讽,梨花木制的房梁绘着鸳鸯洗水和百子千孙图,而枕边的冰凉,却提醒着自己,浮生空谈。】

【依稀记得这南有乔木方才建成的时候,自己向大哥表明了对若馨的心意,时光飞逝,大哥不在,啊辞也不在了,若馨也没了,红豆,玲珑....留下了自己苟延残喘,相思便是惟一的安慰,听到宓朗说起入宫的宓晚,不由得想起宓家入宫的,可是还有那么一个人,侧目看上宓朗,一晃眼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宫灯下冷清的女子,永远那样的一意孤行,坚强又脆弱,众人都说她最难对付,只有自己知晓得,脆弱的人总是用坚强当面具,一层一层的把自己包裹起来,寒雪宫灯摇晃,簌簌落雪间瞥见渺云馆浩荡长廊前如同红梅一样清寒的倩影,与那梅化为一体,最是绚烂,最是无暇,最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,令人折服。】
你....有一个好妹妹,可惜了.....

【并未听着他说什么,像是呢喃自语,无神的看着门口,风过吹得门外的树影摇晃,岁月在其间流淌。】

虽说斯人已逝,但宁贵嫔比了她,更适合在这宫里.....

【如若她没入宫,这般好的女子,定是会被千万珍重吧。】

玄玠 发表于 2016-6-23 17:01:11

本帖最后由 玄玠 于 2016-8-6 17:10 编辑

客串宓朗

【闲闲听来的是玄庭突如其来的折转话题,不免想起多年前太医署那场有史以来最大的变故,那时与他的一番谈论中提及的张恒,当时正是玄皇后病故不久,璇玑值风口浪尖之际,只道他是故意规避张恒锋芒,适才对当时所论一味避而不答,后来一番相处,才真正领悟,怕是他当时正处于“得之难得,弃之不舍”的境地。如今只当了他是故技重施,故而并未觉得始料不及,只是凝滞了片刻才开了口。】

有何可惜

【人立身天地之间,亲眷之情原是命定,虽明知这是玄庭的一贯作风,到底系至亲手足,终归被玄庭的话勾起阿倦的往事,玄庭有意无意也罢,看中的怕正是这一点,但阿倦生有傲骨,平生最见不得的正是旁人怜悯可惜她,自小到大都是如此。】

贞婕妤承命入宫,恩宠荣辱皆为君恩,她是宓家的女儿,朗之亲妹,更是大奡的子民,虽天不佑人,渺云走水,红颜薄命,但她这一生也是值当了。

【阿倦入宫一共携了两个府中随侍,除了早年“病故”的温宜,身边唯有筎蔻一人常伴左右,入宫之后隔绝内外,即便宫人也实难出宫,需得年岁到了才可,当下便是经玄庭这一提,道是想起了一桩事。】

若真要可惜,贞婕妤一生明明白白。

【瞧了玄庭出神的似回忆过往,也并不在意,言中收尾正是极轻的一个尾音盘旋,便是挂了一个极淡的笑容,似嘲讽又似不解,却突然的将前话忘记了一般。】

你可知我前些时候遇见了谁?

【说着话就起了身,理了理宽松的随服,往门那走了过去,轻轻将门合上,然后转回来目光恰好与玄庭对上,便是微微一笑,姿态悠然的又向玄庭床边走去。】

筎蔻。

【床榻上有一个如意靠枕闲闲的安置着,随手拿了起来,附身极柔和的将靠枕往玄庭背后送去,待了妥帖处时,正近了他耳边说了】

她说那夜走水时,她第一刻到了,却是看了贞婕妤在火中笑着,仿佛——无所畏惧。

【玄庭听了大抵是要有所错愕的,便是将话说了完,径自的直起了身,余后说出的话更像是自言自语】

说来也奇怪,朗虽习医,贞婕妤却是不会的,而她生性孤傲,从不肯违以心意,怎会有一次看着她会写着:脉象虚弱,气血不足,面容苍白..........再到末尾却又写的更是别的字,写的是:温和如玉。

她还说,那次是她见着贞婕妤笑得柔和。

她又还说,只有你知道。

你说扶摇要是能与她姑姑换一换该有多好?朗怎的有这么一个傻妹妹。

【筎蔻与阿倦不算亲近,府中时也就和絮儿走得近些,许是那年落水后的缘故,话说到这里叹了口气,又看向了玄庭,人活半百,凡事皆淡,情怀感伤许也不若少年痴狂,故能自持,云淡风轻反问了。】

再是了,宁贵嫔为朗表妹,姊妹二人,又有何可比?

【然而我宓朗这一生曾负过两个女子,一个是与我有婚约之义的女子,当时宓家宝树,风姿卓秀,有独属于年少的轻狂,不知情爱何物,秉持父命解除了婚约,待岁月渐长,才知心中属意,伊人却已不复昔,两处相隔,何言相思?】

【而另一个是与我有结发之情的妻子,她为我诞育三子,默默相待,至絮儿头疾,我夜以继日的以为絮儿研制药方为重,她也丝毫未有怨言。这一生,终归是负了——负人负己。】

【不光有如此,所谓晚者,迟也;迟者,悔之晚矣。而扶摇者,取直上青云之意,皆是自己对她的亏欠和希翼。这一生悔之已迟,而一切皆成浮云。浮云散尽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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