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清河坊┋私人商铺】清楼
清楼非青楼,乃是一酒楼。【开】
【清楼开张月余,竟意外的客似云来。三哥虽不能常驻长安,却留下了极稳妥的掌柜和伙计。平日账面清楚,庶务亦无须操心。日子过得悠闲自在,胜幽州多矣。】
【自打去岁在府中误打误撞的醉酒挨打,便再舍不下这杯中之物。虽是偏爱绵柔甘醇的花果甜酿,却十杯八盏难得一醉。】
【阳春三月,挑帘推窗,熏风裹着晨露湿湿凉凉敷了一面。正自惬意,却被楼下一阵吵嚷扰了清静。】
【平素懒下楼去,便是闷了也只在二楼雅间坐坐。可今儿这喧哗却是从一楼传来。拾阶下楼,步入大堂却是一愣。近门处的桌椅东倒西歪,杯盘碗盏散落一地。几个恶行恶状的糙汉正拍着柜台骂骂咧咧。】
你们也不出去打听打听,想在清河坊一带做开门生意,哪个对我们哥们不是客客气气,三节两寿的孝敬!痛快儿的把银子拿出来,哥们看在你们是外来的不同你们计较。
【原来是一群打秋风的地头蛇,厌恶地一蹙眉,止步扬声】福伯,休同他们啰嗦,即刻去府衙报官。这天子脚下还没王法了不成?!
呦呵!这偌大的酒楼当家的竟是个小丫头?!你断奶了没?还王法?!在这一亩三分地,老子就是王法!想报官,我看谁能竖着出去!
【说话的功夫三五个地痞已与欲出门报官的伙计扭打在一处。】 【自太子登基,自己也升任吏部尚书,照比以往能闲了些,毕竟手下人不少】
【要是身为尚书还那么忙,那吏部其他人可不是要忙坏了】
【母亲寿辰将至,想着亲自为她选样东西】
【故去了街上转转】
【路过一新开铺子,听有争执声,不由上前一看】 【店里的伙计哪里是这群恶霸的对手,眼看着两个伙计挂了彩,当真是急了。】
【正想逮个空子跑出去报官,一脚刚跨出门槛便被人抓住了胳膊。】
小丫头你往哪跑?!
【那人抬手一掼,半边身子受力,脚下一轻,人已飞了出去。】
嘶……
【额头正撞到歪斜的桌角上,剧痛炸开,一股热流自额角流下,眼前一片昏黑……】 【听到动静,习惯性的伸出手,然后就见一个粉红色的身影掉入自己怀里】
【闭着眼睛,额头上带着血】
【皱眉,这么漂亮的小脸上怕是很疼吧】
【声音不觉有些恼】
这里是这么回事 【头上受痛,身子却未跌落在冷硬的地上,反而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。缓了数息,方才能勉强睁开眼睛。】
【好个俊逸威严的大哥哥!他是上苍派来的天神吗……】
【忍痛磕绊道】他们聚众滋事,帮……帮我报官……
【才说了这一句,便觉得头痛欲裂。伤处渗出的血珠儿已顺着脸颊流到腮边……】 【这姑娘说完话,却没离开,自己也碍于她受伤不好推开她】
【倒是尴尬了许多,听她说报官,便示意身后跟着的随从去叫官差来】
【眯了眯眼,看向堂内的一片混乱】
既然这样,就等官差来了,在好生算算这笔账吧
在官差来之前,希望不会有人离开
【平日自己出门也就带一个人,今日因为是从宫里回来,倒是多跟了几个,正好维持起来秩序】 【有大哥哥维持秩序,那几个恶汉顿时熄了气焰。踟蹰想逃,却被闻讯赶来的官差逮个正着。】
【喧闹嘈杂的大堂重新恢复平静,示意掌柜的免了受惊食客的饭钱,伙计们开始七手八脚地拾掇整理。】
【帕子按着伤处血已渐渐止住了,虽然仍是手脚发软,却不再头晕目眩的无处着力。】
【深深屏住一口气,咬牙撑地站了起来。退出大哥哥的怀抱,半边身子的暖意一丝丝消散在空气中。】
【福伯见我半脸血污吓得不清,忙不迭地去请郎中。可想见自己此时的模样怕是有些腌臜,便半侧着身子,对那大哥哥道】多谢公子解围,不知公子尊姓,府上哪里,容我改日登门致谢。 【对她面上的血污有些觉得不舒服,回头吩咐了声】
去世心堂找大夫来,就说是我
【历来和纪家亲近,此时也第一时间想到世心堂】
【听她说的,才回答道】
在下姓佟,不过是小事,举手之劳,不需姑娘如此挂怀,姑娘还是仔细清点下损失吧
【那边派出的随从带了官差过来说话,毕竟是自己去叫的人,此时也免不得打个招呼】 【大哥哥不愿明言身份,可听那官差称他佟大人,想来应是朝廷官员。此外,似乎与世心堂还有些渊源。手中握着这些线索,应该不难查出他的身份。】
【作如此想,便不再追问。这会子伤处的麻木褪去转为尖锐的刺痛,疼得人心烦意乱,又恐落下疤痕,实在是耽搁不得了。】
【对那大哥哥福了一礼,道】公子高义,既如此便大恩不言谢了。
【招过福伯协助官差料理善后,自去裹伤上药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