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他既这么说了,我也懒得操心,再说了,我这刚回来还要忙着开医馆的事,也确实不便再往外跑了。】
是是是,听裴大人的。
【拱手调侃了一句,而后听见门外有人敲门,说是晚膳已经准备妥当,大哥已经入席请我们快去,应了一句,起身道。】
意什么中人?吃饭去。
【说完,也不管身后之人跟不跟上,径自往前厅去了。】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结
本帖最后由 裴启志 于 2017-8-3 15:22 编辑
建兴十三年四月
【长安初春,一路绕过了亭抬楼轩。细雨如沙,声声切切,敲落了院子里的桃花,也把青衫湿尽】
【吩咐下人留意长生哥是否回来,我在他房间里等他】
【换了新的衣衫,摸壶后发觉茶凉了,我的言夫人不知去向,这几天一直都是如此】
【便先去了长生哥的房间,又无人。孑然一人坐在房里听窗外滴滴雨落。心生趣致,取了笔墨练字,倒是惬意】
【阿苏最终还是回家去了,同我那次争吵过后便再无音讯,医馆那边也算是告一段落,一切都步入正轨,可每次写完药方还是会习惯性地叫阿苏的名字,果真是要命的习惯。】
【送走最后一个看诊病人以后天色已经不早了,嘱咐掌柜关好门便坐上了回府的马车,马车在街道上走得缓慢,摇摇晃晃地让人直犯困。】
【到了侯府从马车上下来直接回屋,看见屋里亮着的灯,这个时辰不是老四就是长晋,加快脚步走进,果然就看见老四在桌前练字,一笑。】
这大晚上的,你不陪着弟妹温存,跑我这儿练字做什么?
【长生哥开了医馆,比我这个三品官更为忙碌,待月上枝梢之时,他才一脸疲态归家】
【给他倒了茶,茶是温热的,氲起雾腾腾的祥气,将茶杯移到他身前,看他坐下来才道】
你还记得你与我说的兖州之事吗?
【这件事过去有半个多月了,近期科举放榜又真如有心人说中,才进了宫面圣得密旨】
今年又有山阳籍的人进了前三。
【在他对面落座,见他推过来一杯热茶,开口道出今日的来意。兖州?那件事说起来也过去许久了,他若不提我还真忘了。】
【听他说那里又出了科举前三甲,皱了皱眉头,确实太蹊跷了些。就算兖州人杰地灵,也不会真就如此蒙庇护。】
此次科举的主考官是谁,是你之前提过的那位许大人吗?
【如果想在科举中动手脚,无外乎泄题或是在考生的答案上做文章,但既然是前三甲都是由皇帝亲自过目的,若所作文章没有真才学,很难蒙混过关。】
你之前不是说要进宫面圣吗?结果如何?
【明白他此话何意,摇了摇头,直道】
科举主考官是我,但是...
【科举之事诸多需保密的,家中除了大哥其他人皆是不知。长生哥不知道实属正常,现眼下我们仍需思索更多可能性】
吏部的人与许大人来往十分密切。
【兖州的人年年都能中进士,年年的主考官也不是同一个。没有巧合,只有试题泄露这个可能,但没有证据并不敢据实向天子相告】
今天上朝后,专门去了一趟上书房,皇帝让我去兖州实地调查一番。
本帖最后由 贺兰长生 于 2017-8-8 21:07 编辑
【听他说科举主考是他仍有一丝诧异划过,我素来知道老四在朝中颇有些地位,却不知他已然可以成为科举主考官了,当真也是裴家的荣光了。】
【只不过还不及为他骄傲,便看出了他神色里的凝重,往年科考纵有问题也比不上如今他身为主考更来得责无旁贷,只不过亲自去兖州...】
不行,我不放心。
【也没同他弯绕径自道出了我的想法,他自幼体弱,多半由我和长晋照看着,如今既要出远门,又是要去调查这样危险的事情,我如何放得下心。】
大哥知道吗?他也同意了?
【看得出他眸中的一抹凝重,拍了拍他的肩以作宽慰】
无妨,皇上以巡察西域瓷器未由才把我遣出京城,此事大概除了我们便没人知了。
【言下之意就是不打算告诉大哥,科举一事牵连甚广,稍不慎重,可能就命断于此】
【自小从大一直被家中精心呵护,因自己身体孱弱,每每想起此事只有无限愧意,却不肯在他人面前流露这个真实情绪,只暗暗较着劲为裴家谋更多利益】
【如今叛乱平定,大哥立了新功,我才得了这科举主考官的殊荣,现在做这事须再接再厉】
我说给你听,自然是需要你陪同的。你看什么时间我们方便出发?
【听出了他的意思,虽觉得这样不妥,但想来圣意如此不可违背,总不能因为担心他就陷他于两难之地。】
【他提出要我陪同,自然是不会推辞,我虽生性顽劣好歹也是自幼习武,有我随行在侧,多少也能护佑他一些。】
好,你且等我明日将药铺之事处理妥当,便同你前往。
【应下之后忽又想到他这刚大婚不久便要出远门,也着实是为难,遂又多嘴问了一句。】
弟妹那边,你可有好好解释过了?
【长生哥能同意自然是再好不过了,当下便把这些须备的事都过理了一遍。此次远行不知有何危险,有长晋哥在,也就意味着自己有武力保障...】
【只是他这么说了,才想起言容的事,千算万算,竟忘记了这一茬】
我回去跟她说一声便是。
【说罢便站起身欲要回去,临走前拍了拍他的肩】
好兄弟,明天见,我们需低调出行,直接就从你药铺出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