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今日,便是要与他论个明白,那击案一声,若是平时,自是会害怕的,可是眼下,却不得不为自己的未来争取,娘亲说过的,男子汉自己想要的东西,比然要自己去争取】
爹爹,如何就不合适?若非我会功夫,今日又如何能逃脱?又如何能救下了嗣音妹妹。
【提到娘亲,变更是觉得自己有理】
娘亲常与儿子说,她从不后悔今生学的这身功夫,那是因为,娘亲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,儿子虽然年纪小,可也有想要守护想要保护的人。
儿子现在尚不能同娘亲一般,可儿子有信心,日后定能学有所成,爹爹疼娘亲,儿子明白,可儿子是男人,日后总要撑起西陵家。
【爹爹总说不愿娘亲习武,可若是当日娘亲不会武功,青州之行只怕会是双亲不归了,再加上这次嗣音妹妹的事儿,更是坚定了自己想要习武的决心】
【屈膝跪了地上,对着爹爹扣了下去】
爹爹,儿子说的句句是肺腑之言,希望爹爹能够收回成命!
【去成均堂待了几个月,越发能说会道,竟是要跟他爹讲起道理来。其实他说的不是没道理,自己心里懂得,也十分不忍看儿子眼中的泪意,只每每想到清歌受的伤,想到她胸口狰狞的疤痕,便难以平静。长子因我而死,妻子因我而伤,难道还要搭上小儿子?】
【知道自己此时的想法很自私,却不得不这么做】
【不知因为生气还是激动,身子微微有些颤,撑在桌上的手臂也有些酸软无力。正了正神色】
我意已决,无需多言
贾政!将四公子练武的家伙都收了,没有我的允许,谁也不准给他!若发现偷偷练习,家法处置!
去祠堂跪着,什么时候想明白了,再来找我!
【说罢抬步离】
【见父亲态度坚决,眼下却只有僵硬着脊梁望着他,其他什么都可以,唯独这件事情不可以,听到让自己去祠堂,咬了咬牙,自己站起身子,方才跪的久了,此时起身,有些摇晃起来】
【却仍是倔强着僵直着身子,一瘸一拐的走出了书房,一步一步,往祠堂去】
【今日所为,我不后悔!】
=结=
——元光元年八月二十——
【在祠堂跪着,鼓着腮帮子一声不吭,时不时吸一下鼻涕,想着用什么法子让爹爹收回成命】
【想来想去也想不到,爹爹从来说一不二,他若不允,自己当真要学不成了。急得跪不住了,坐在脚后跟上低头抠地砖】
【为什么爹爹突然就不让习武了,之前爹爹还夸我练的好呢,不是说,大人都说话算话吗,怎么爹爹可以反悔?】
【要是爹爹真的下定决心,那我该怎么办?撇撇嘴要哭了】
【一路气冲冲的来了祠堂,见了小儿跪坐着,时不时的还要抽抽鼻子,不禁于心不忍,在后面唤了他一声】
元亓。
【见他回身,上前几步,蹲了他一旁,为他捋了捋头发,整了整衣衫,道】
可是累了?走,娘亲带你回去。
【眼睛湿润了,鼻涕更是止不住了,听到娘亲的声音,就像找到救星一样】
娘亲!
【被娘亲安慰着,那股子委屈劲儿一下子就憋不住了,张开嘴就哭】
娘亲,你终于回来了
娘亲,爹爹不让我习武,要我跟三哥念书去,我不要我不要
【头摇的拨浪鼓一般】
娘亲……你劝劝爹爹好不好,我再也不冲动了,再也不让爹娘担心了
【他一见了自己便哭起来,小四何时这般爱哭过,若不是因为这档子事儿,他那里会这般哭法,心里一阵揪疼,将小儿轻轻圈在了怀里】
亓儿乖,娘亲知道,娘亲都知道,走,我们回去。
【安抚了一会儿小儿,拉着他便要他回去】
【元亓跪的久了,这一起身,竟是险些摔了。扶着他一步步的走着】
【爹爹平日里都肯听娘的话,只是今日这般坚决,娘亲还能劝得动吗?心底打鼓,可是娘亲提都不提,真是急死人了】
【被娘亲扶着走了几步,终于忍不住喊了声】
娘亲?
【脸上还挂着泪花,抬头瞧了一眼才继续问】
是爹爹让我回去的吗?爹爹答应让我继续练剑了吗?
【扶着小儿走了几步,见他又停了步子,询问着他爹的事儿,一提到他便心烦】
不要提他,何必非要他同意?娘亲答应你就是了。
【自打修远没了,这六年里,从没有这样与他吵过,眼下日日恩恩爱爱的生活,倒让自己忘了,我是沐清歌,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湖女子,却因为这些事上,牵牵绊绊】
【好想带着元亓,就这样离去,可是天大地大的,这里是我的家,这里的一草一木,一花一水,皆是自己亲手安排布置的,若真要离开,却不知又能去哪儿?更何况,还有我的儿女牵挂】
【一时间,竟也落下泪来】
【看这个样子,娘亲并没有跟爹爹说通呢,娘亲总是心疼我的,可惜这府里并不是娘亲说了算】
【低下头颇为失落,一时也没了招儿】
【再抬头时发现娘亲在抹泪,有些慌了】
娘亲别哭
【抬手帮她擦眼泪,自己也鼻子酸酸的,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】
娘亲别哭,爹爹不让,儿子就偷着学,等学了一身本领,保护爹爹和娘亲,到时候,爹爹会为儿子骄傲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