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听她口气倒是硬了几分,这次不知是不是说穿了她那“玲珑”的心思。心无旁骛,倒是嘴巧的很,这非都能说成了是,自然不信她这份装来的贤德]
倒是百里小媛的意思是责怪本宫了?百里小媛如此贤德,竟是本宫不知晓了。
[若说贤德,这后宫里何人能及皇后贤德,自然是说一样做一样,表率,这个东西,只怕皇后自己做不到还要日日挂在嘴边来的痛快了。说她贤德自然是有几分的意味在其中了。]
嫔妾不敢,只是不敢苟同娘娘的意思罢了。
【贤德素来习惯用于皇后,自己若被称如此,岂不传出去给人笑话?】
若论贤德,嫔妾自不敢当,这词的重量过足,妾承受不起
【此情此景,任何好词都听的不甚入耳,定是犹如指桑骂槐,绝非有善的】
娘娘日日侍疾,不辞辛劳,亦是贤德
[亏她还有这点脑子,只是她根本配不起贤德,哪怕是虚名,她一个小媛也担不起这虚名。这回倒是正眼看了她一眼,继续道]
这人呐,贵在有自知之明,百里小媛倒是明白自己几分几两的。
[这刚刚说完贤德,她倒是会往本宫身上推了,真是不知好歹,本以为是个聪明的人,不想也如此叫人厌烦,非要与本宫较个高低,刚刚才夸了她有自知之明,这会全然没了!]
本宫侍疾并非贤德,而是本分,百里小媛若再乱说,小心没了舌头。
只是这侍疾,也不是人人尽能,有的人是想去,却没得法子呢。本宫瞧着,这关雎宫倒是一位都没有,也难怪有人急着乱投去了呢。
[说起这侍疾突然想起了司徒氏,想着侍疾却不得,连司徒都不能侍疾,更何况眼前这个百里呢。自然是关雎宫的几位皆说在里面。]
的确,人是贵在自知之明,否则早是难以安身不是么。
【白氏被自己一语激了就是这番狠厉,果是如自己所料,这贤德一词绝不简单】
原是如此?那便多谢娘娘“提醒”
【见她提及侍疾一时,倒也不恼,这事儿全不赖我】
关雎宫里本就只有三个嫔妃,容贞媛常年抱病,嫔妾身怀有孕不可侍疾,乃是情理之中,亦是为了陛下龙体康健,至于那位为何,想必娘娘该是清楚的。
【司徒为何不能去,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猜得定同那些个高位有关,那就如此蹊跷了?】
妾这出来久了,便就要回去誊抄金刚经,送去佛堂以表虔诚。娘娘慢行
【而后离去,不顾伊人,白氏字字挑刺儿,今个儿委实不爽】
==结===
武德五年十一月初八
======开======
【昨夜又是一场大雪,原是想着晨起便能踏一路琼英前往未央,谁知这雪早已被清扫得干净】
【轻叹一声,琢磨着偏僻些的地方许是有雪可踩的,便特地绕了些路到了南屏珠桥】
【此处果然还未扫,面露喜色便喜滋滋的踩了上去,原来在青州时自己便是这般过冬的,如今倒是有些怀念以往了】
【静养了些日子,肩部的伤才稍稍好了些,整日里闷在屋内无聊得紧,可惜岫玉看得严,偏生执拗着不许自己多走动。】
【趁着她去内务府领物什的机会,悄声带了杜若乘车辇摇晃至御花园。昨夜大雪忽至,这御园风景如画,宫檐壁角覆了一层白雪,风过而雪散,倒是美景。】
【行至南屏珠桥,便瞧见一宫装女子,定睛细看才认出是照影,心中猛然一跳,许久没见过她倒还真有些想念。抬手停了车辇由杜若扶着走了过去,笑言。】
怎一个人在这里。
【听见声儿,耳熟得紧,心下转了几个弯儿才想起这可不是姜姐姐嘛?按着原地打了个圈回身,依旧是循着宫规行礼,低低唤了一声“姜姐姐”】
【如今自己同她位分悬殊,自己也拿不准她究竟是如何看自己】
【自己也听说了她前些时候护驾有功得了晋升,自己自然是比不上她了】
【因着体弱只虚浮了她一把,不知为何总觉得她与自己生分了不少,但到底是小时候的手帕交,与旁人自有几分不同。】
许久不曾见你,最近可还好。
【抬步走近她身侧,细声问道。】
【浅浅一笑,装作若无其事的点头,道】
自然是好的,你瞧,我这不是出来踏雪了?是不是和咱们小时候在青州一样?
【说罢,又踢了踢脚下的白雪】
【弯眸轻笑一声,提裙也跟着踏了脚下白雪,云丝锦绣镶珠绣鞋衬着那温白细雪,倒有几分夺目光彩。】
【拂裙掩去脚下绣鞋,抬眸笑意盈盈打趣她。】
我记得你小时候温吞得紧,轻易不肯出阁,怎么现在好似变了性子,也舍得出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