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泠溪 发表于 2 小时前 
【抬手正欲掸去额前发上落的雪花,不想一进屋便融化得一干二净。踩上丫鬟捧来的白铜脚炉,身上骤然暖了许多。整齐好夹绒的裙摆,抬头埋怨的看着姐姐。听她倒是有理,反倒怪起我来,便不依不饶道】
哪里的话,我正
【乍一进来她身上带着一股寒气,是我这几日来所陌生的,倒也教自己心中对外面有了些想象。在墨缳过冬亦是数载,一切都是再熟悉不过了,便让人新生厌倦。只是一切还需有着生活来。这一世,万物苍生皆来自尘土,并终将归于尘土,那么生活如何,又何妨?】
【稍稍叹息,又听得她一番言语,这般性子,倒是一直未变。还是四哥宠爱着溪儿,不舍她在苏家受了半点委屈,便纵着她,但溪儿也非乖张跋扈女子,倒也着实让人放进。扶桀女儿不多,三姐出走多年仍不知下落,惹得大哥伤神,四姐深居宫中更是多年未见,其余无非少不更事,除却这些,便剩下我与溪儿二人远嫁青州,平日里倒是走了照应。只是苦了大哥,白日里顾着朝堂,回到扶桀还需操心着家里。】
【三姐姐曾经在家时一向讨喜,如今一去多年却杳无音讯,堪堪成了扶桀的一抹尘埃,深深撒在心底,离不开,抹不去,纵然想忘记,却又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。】
【打小便听着她这般的言语一同长大,如今早已明白这语气包藏着各种心境,掩唇绽开一抹笑靥,轻点点她道。】
你呀,可是半点亏都吃不得。我这小地方清净地到了夏天连只鸟儿都不愿在枝头停留,你如今倒不晓得了?
【杯中茶汤澄清,色泽盈润,却也只是将杯盏握在手中把玩。熬着功夫磨出来,却并不甚在意它最终身归何处,卑微,却也是它的夙命,不若苍生,尚且要经历一番苦痛。】
【姐妹二人情深自是喜人。许是寻常人家,这份情也显得更为真实,更为珍贵。纵不是一母同胞,却仍是让人深深眷念。睨她急匆匆便将茶水饮入口中,还来不及说些什么,只等她受了那烫,轻轻安抚,却佯作严肃道。】
你这急性子,便是非要吃些苦头才知错,纵是冬日,这滚烫的茶汤又怎可这般冒冒失失便饮了去。
【由着她的话头念起那表妹身怀六甲,许是做了娘亲的人,便更为理解允许时的辛苦与期待。抬眸,又为她添上茶水,只待那茶水稍稍冷却些才递送给她又道。】
倒是还去看看,纵然是个表亲妹妹可也该好生照看着,一来女儿家本就脆弱不忍她有甚么不适,二来这般他人看了去也不会落下“嫡亲不义”甚么的话柄。只是这几日寒凉了些,还需待过些日子雪融了再探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