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自来觉得,家中孩子虽有顽劣,到底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,曾经怕小四性子急,行商易与人口角,但这几年瞧下来,竟是难得稳重,若非亲眼瞧见,完全无法将家里家外的小四联系到一起】
【回想前后,小四家的突然小产,虽未追问,却也知道事情并不那么简单。本以为两口子闹了别扭,此番怎的又闹出纵子行凶的事端?】
【任老三去找小四,雅间中隔音尚好,外面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念做打传不进来,也免得心烦】
【路短,不过几步,只将前因简述,未来及问小四事情缘由,便已到雅间外。怕父亲侯久生气,便抬手敲门】
【待内里轻微应声,便同小四推门而入】
爹,四弟到了..
——元光十四年三月——
【十四年三月科举罢了】
【燕桓邀请西陵观戏喝茶,以谢他往日帮扶之谊】
【这日早早至戏楼,候他到来】
【叩门声起,知是老三带了小四来,便容他们进门。门扉开阖间,一应嘈杂随之而入】
【看他兄弟二人进屋,睨小四神色,只见其眉头紧锁,沉默不语,便知老三已知会了事情大概,而这件事,也确实与他有关】
【眸光挪开,冷冷出声】
自己说,你做了什么
【兄弟二人进门后,原以为小四会主动陈述其情,未料却是一阵沉默】
【迎着爹犀利冷冷的目光,见小四依旧未语】
【我伸手轻轻推了下他】
大魏朝五世 - 元光十五年三月 (春)
(我竟然都十五岁啦!)
【雅间正门上题了花间二字,简单二字拼在一处,竟生出些风雅来】
【而附庸风雅,正是此间里的人最爱做的事情。】
【金银皆为俗物,千金散尽也要博那二爷一笑。】
不知是小侯爷能赢还是王家的公子得胜。
【饶有兴致地瞧着这场好戏。】
【三哥一提此事,我便心中了然,只没想到这事儿会闹到阿爹这里。提起来便有气,当初放他一马本就不乐意,如今反倒让他留着命告我】
爹,阿音小产就是因为那刘能,便是打死他,也是给我未出世的孩儿抵命!
【此事涉及阿音清誉,并不想同阿爹言明】
此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,要去官府,我也有理!
【听小四说的慷慨激昂,眉头越皱越紧,终于一掌拍在桌上】
胡闹!是非对错有京兆尹,用得着你一介平头小儿强出头?
若是阿娘被人欺负,阿爹您便能坐视不管么?
【初闻因由,我心头微怔,牵扯到妻儿,也难怪小四会做下此事】
【爹怒不可遏,大声斥责小四,再聆小四后语,忍不住扶额】
【小四这话无疑火上浇油,我忙斟茶端给爹】
爹,您消消气..
【转头问向小四】
这个刘姓公子,是何样性子?
【小四这一问倒是让我哑口无言。脑中不禁闪过与清歌的种种过往,看到她倒在我面前时,当真恨不得替她受苦。平日里虽更看重老三,然不得不承认,小四某些方面,像极了我】
【事涉嗣音母子,他定然难保理智,偏又一身功夫,如此看来,没把人打死当真是手下留情了。可一码归一码,刘家怎会轻易罢手?再看小四一脸愤愤,显然又是说不通的】
【抬手挡了老三递过来的茶盏,此时更多的不是生气,而是无奈】
“呵,何样性子?三哥想不到吗?被我抓个现形,还扬言朝廷里有人,他欺负阿音在先,我打他就要被弹劾,那他这般欺人又狂妄,他老子不该被弹劾吗?阿爹可是丞相!”
【爹止了用茶,但见其面色稍缓,想来小四之言正中其心】
【再聆小四所说,眉心微蹙】
竟如此嚣张跋扈?
【事出有因,自然不能轻易放开】
爹,我看这刘大人...值得一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