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由母妃抱进店里,坐在软榻上由着宫婢替自己上药。凉丝丝的药膏敷在右颊上方好了点儿,转而便把事情与母妃道来。】
纯蘅不小心,跑去了西宫。要走的时候那慎修仪便拦了纯蘅不让纯蘅走,纯蘅给她行礼,她还偏说纯蘅不懂规矩,她要替母妃教训纯蘅。
【抬眼瞅了母妃】
便打了纯蘅,她还让宫女欺负纯蘅,说父皇不要纯蘅了。
——承安三年九月十八——
【新人入了宫,给皇后娘娘请安后,可陛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说了要与白美人对弈,还真是对白美人好呢。】
【想着白美人正在熙姐姐的关雎宫里,熙姐姐又是身子病着,这才去给熙姐姐请安,也想打听打听那位白美人。】
【到了关雎宫里,直接去了熙姐姐的屋子,却看到熙姐姐脸色似乎还不是很好。】
涵儿给熙姐姐请安,熙姐姐这两日可用了药,怎脸色还是这般不好?
【刚用过药,便闻报张才人来访。命人开窗散了散药味,才让沛容将人请了进来。】
【闻其问候,微微应了一笑】妹妹请坐吧。这药未曾断,已见好了,只是整日药气熏着,脸色如何会好。
【倚在迎枕上吩咐了一声上茶,转而对其道】我看妹妹的气色倒是极好的,想必日子过得还舒心。
【这小丫头虽然单纯柔懦,圣眷却是不坏,储秀宫的主位又和善,自然不会太艰难。】
【得了熙姐姐的话,过去她身侧,瞧着宫女给的小凳,坐了下来,道】
姐姐真是惯会笑话涵儿了,这新秀入了宫,只怕这气色好的是姐姐宫里的白美人。
也不知那白美人脾性如何,可曾给了姐姐难堪?
【往前在宫里,从不在意这些陛下在意的谁,可这个白美人不过刚刚入宫,头一回见了陛下就被陛下传召对弈去了,问问这后宫里能有几人有这殊荣,想着心里就觉得酸。】
【刚服过药口苦得很,便从宫人奉上的蜜饯碟子中捻了一颗盐浸梅子,尚未及口,便听得一问,不禁失笑。】
我近日幽居养病,又未招惹她,再是张狂的,也没有欺上门来示威的道理啊。
【歪头看了看她,将榻边的蜜饯果子向其推了推,打趣道】喏,快吃粒蜜枣甜甜嘴,这酸味快把我这满屋子的药香都掩了去。
【若在以往,自己八成也会醋一醋,可现在从舌尖到心底已苦得麻木,实在品不出别的滋味了。】
【瞧着熙姐姐推过来的蜜饯,又说什么酸味儿,才有些不好意思。说真的,这回自己是真的很在意了。】
熙姐姐,我这不是担心那个白美人给你添堵才来问问,再说了,我也没有吃醋。
不过,姐姐您这身子,怎么还不好起来,都这样久了。
【说完了白美人,又想着熙姐姐的身子,真是让人担心。那个白美人也不过是个美人,应该不会那么放肆,也是我自己太过于小心眼,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。】
会吃醋才好,会吃醋可见陛下是真心疼你。
【会拈酸吃醋才是男女之情,若少了这点子想争想占的贪念,便只剩下君臣之义了。】
【看着她蔼蔼一笑,道】你且放心吧,陛下是个念旧的人,不会只闻新人笑的,且看荣昭仪与顺婕妤皆恩宠不衰,便可知一二了。
【劝慰之言她信不信我不知道,可自己却是一个字也不信的。皇上若当真顾念旧情,又岂会有佟家之祸。】
【不过对那白美人倒无十分忌惮。她今朝的荣宠自己入宫之初何尝没有享过?荣封厚赏,陛下想抬举个人,总能将人捧上云端。可今日的自己又如何呢?】
【宫人奉了淡茶,就势漱了漱口,方道】同是太后的贵戚,这白美人的势头是比当日的陆氏劲些,不过这也难怪,谁让人家多占了一个白字呢。太后与陛下母子情深,太后娘娘对母家又一向眷顾,这面子,陛下是一定要给的。你也不必太过走心,只今后碰见了,礼让她三分也就是了。
【听了熙姐姐的话,还是认定她的话,毕竟入宫这么久,陛下至少回回惦记着自己,不管什么好吃的好玩的,也都有送来,虽然不似旁人的荣宠,可却如涓涓细流未曾断过。】
【而那些荣宠过后又没了宠爱的人,才是大起大落不是么,自己想要的本就是这样丝丝流入的幸福,而不是那突如其来的荣宠。这不过一个白美人,自己怎就沉不住气了。】
熙姐姐所说涵儿并非不懂,可涵儿也不知怎么,想到那个白美人,心里就觉得添堵。
我总觉得这个白美人与咱们不同,却又想不明白是哪儿的不同。
【说完,就拿起了蜜饯吃了一口,虽有蜜饯是甜,可心里还是泛着酸味,怎么也压制不下去的那种涌动,让人难以平复下来。】
【银签子扎了一颗糖莲子,淡淡一笑】有什么不同呢?人无千日好,花无百日红,就算枝头再高,也不过是多沾些雨露罢了。
【话虽如此说,可若当真看得开,放得下,又何至于夜夜辗转难眠……】
【细细嚼碎了一缕清甜,玩笑道】今日有白美人,明天说不定就有个红美人、黑美人的,略醋一醋算是情趣,若真酸倒了牙可不值当。
本帖最后由 张煦涵 于 2016-8-4 16:16 编辑
【听了熙姐姐的话,虽有不明白,可她终究是姓白,再说了,陛下想要宠谁那还不是他想想的事情,别人又能说什么。这宫里也不少这么一个人不是。只得点了点头道】
还是姐姐这里的蜜饯好吃,吃的涵儿都忘了方才嘴里的味儿了。
【蜜饯是甜的,犹如熙姐姐的一番话语,总能让我解了心里的疑惑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