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见伊人,伸手拉起。握其手掌,言】
风大天冷,接驾怎也不多穿件?
【就陛下相携之势起身,却步让出正路,絮絮作答】谢陛下垂怜,妾房中烧得暖,一时半刻的不碍事。倒是您,要见妾只管打发人传唤一声,何须劳动圣驾?若在路上沾染了寒气,才是妾的罪过。
【屋外冷风清冽,骤然入内虽暖意袭人,却颇有几分炭火气。】
【微微一蹙眉,低声吩咐宫人给架在窗边的银吊子续了新炭,添水煎茶,不多时茶香四溢便将烟气掩了大半。】
【自取了榻上的手炉,触之温热正相宜,便捧到陛下手边,半是撒娇地邀功道】您瞧妾这法子可妙?临窗煎茶,茶香盈室,这一火两用,却连熏香也省了。
本帖最后由 傅明玄 于 2016-8-12 20:06 编辑
【闻之,笑说】
那朕又岂会舍得让你沾染寒气?
【坐下,既而看向手边手炉,听其言,笑握她玉手,说着】
爱妃怎么说都好。只是... 熏香? 朕可只闻到了一股呛味.
【说着,闻着那一股味,攒眉,扫向炉子】
你这用的是什么?
【顺着陛下的目光瞥了一眼炭盆,方想起此节。略迟了一瞬,才含糊道】妾这儿燃的是银丝炭。
【因听陛下说呛人,便命人将炭盆挪远了些,可又怕冻着他,凑近央道】陛下,夜里寒气重,妾伺候您到榻上去吧。
【自己整日在房中起卧,惯了便觉不出烟火气重。想是甘泉宫用的尽是红箩炭,这会儿才会轻易觉出异样。】
银丝炭?是内务府没给你好的?
【攒眉,问道】
【视向那暖炉】
【赠炭之事自不会主动提起,但此刻陛下垂询,亦无欺瞒之理。】
【虽无意为裴氏出头,可时舒的骨子里却是这世间最尊贵的血脉,难道只因生母圣眷平平,便该被两样看待?!】
【长逸早离生母,其中的阴差阳错已湮灭无痕,可心中对她母子一直隐含歉疚。可怜那孩子福薄早夭,这份愧意便成了扎在心头一根刺。】
【复想起前日玉笙楼中,那奶娃娃抓着自己的手指咿咿呀呀的小模样,心底更是软了一块。】
【心念及此,便福身直言道】陛下恕罪,内务府并不曾少妾的份例,是妾将红箩炭换与了庄昭容。小公主年幼不耐寒,又是女娃娃,供养难免要精细些。红箩炭无烟无味,小孩子用最相宜,可这份例内的总是有限,昭容尽紧着女儿亦有不足,左右银丝炭亦是好的,妾便将红箩炭送了玉笙楼。
【嫔妃间私相授受未必无过,可想来几篓红箩炭一非御赐,二非违禁,应不至如何。虽作如此想,然天威难测,仍不免揣了几分惴惴,低眉顺目静待其言。】
【听其言庄昭容和二皇女顿时转了目光,面露不悦。言】
不足?庄昭容倒是同你关系甚好!这宫里皇女缺炭朕倒是头回听说。
【指腹磨了磨,寒声】
衡善,去内务府给熙嫔把炭换了,顺便查一查庄昭容那边
陛下!【惊惶失措地唤了一声。】
【皇上肯过问玉笙楼之事,正好警一警那些攀高踩低的势利奴才,可陛下这雷霆手段实在是……】
【眼见着衡善领命欲去,急道】陛下,此事与昭容无关。是嫔妾喜爱小公主,忝以长辈自居,难得有点儿孩子合用的东西,便想先紧着她。
【皇上令内务府彻查此事并不意外,可他满面拂然之色,这不悦有几分是对裴氏,又有几分是对自己?】
【心念电转,屏息跪了下去】陛下要如何处置此事,嫔妾不敢置喙,或是妾思虑不周,但这里头确无昭容娘娘的首尾,若因嫔妾行事不当致使您错疑昭容,或牵累他人,今后嫔妾要如何在宫中立足?
【一言未尽,连眼圈儿都红了,俯首哽声道】陛下……
【听熙嫔一口一句无关庄昭容,又见她下跪,攒眉起身。寒声言】
朕只是派人去查查是否内务府苛待了庄昭容,熙嫔这番是做什么?
【又闻之错疑庄昭容,顿时沉了脸,俯身 冷眼望之】
朕错疑庄昭容?!呵
【不复多言,拂袖回宫】
陛下,我……
【见陛下拂袖而去,才惊觉失言,可话已出口,覆水难收。】
【一次,两次……怎么一到了陛下面前,就连话都不会说了呢?】
【狠狠咬了咬舌尖儿,抱膝坐在地上,默默流泪。】
【结】